2006/08/21

●8/21一個柬埔寨人民發起的地雷博物館

●8/21一個柬埔寨人民發起的地雷博物館 吳瑞元評述
二十世紀後期內戰頻仍的柬埔寨,國內各個陣營為了貫徹自己的理念,不惜使用地雷這種武器。這種讓人在無警覺中受害的武器,即使境內政局已趨向穩定,但仍有無數無辜的人民因誤觸地雷而終身殘缺。一部1985年台灣光啟社前往柬埔寨拍攝的紀錄片,非常嘲諷地便以「發達的義肢工業國家」來描述。然而,長期內戰導致通貨膨脹與建設落後,有更多因地雷傷殘的人民,是無法享用到義肢的。地雷,當然是最早階段的一種恐怖主義,但讓我們深思的是,到底有怎樣的理由要使人終身殘缺?到底有什麼理由,讓人可以剝奪人的生命完整性,否定了人的價值?

↓↓掛在樹枝上的小心地雷警示標誌

我最近看到一部2005年妮可基曼主演的電影「雙面譯諜(The Interpreter)」,這部電影以非洲某實施種族淨化(也就是種族屠殺)的總統要到聯合國演講闡述其手段合理性為題材,說明了一個身為教育學博士的總統,曾經如何感化人心讓人們信仰他,但他卻也終究採行種族淨化屠殺異己。類似的故事,可以在德國希特勒掌權的時代看到,也在近代的柬埔寨發生,最近十幾年,則是在非洲的盧安達發生(請參閱前面我寫的這篇)。屠害柬埔寨2百萬人的前赤柬領袖波布(Pol Pot)同樣也是個留學學人,諷刺的是,這些身為高級知識份子的領導人,都是他們帶頭喊殺的!

我在寫盧安達種族屠殺事件的文章時,在文末曾經感嘆:80萬的人命呀!
在我閱讀了柬埔寨的歷史,我也更要感嘆:200萬的人命呀!
而,看到柬埔寨街頭佇立著肢障的行乞人,我也多了感傷:這恆久無法彌補的社會和人的生命代價啊!

一群稚氣笑容的孩子,但都因地雷造成肢體殘障(博物館展示之照片)↓↓


進入柬埔寨的吐桑罪惡館與地雷博物館,我都是強忍眼淚在認識這些不堪的歷史。
在某些歷史知識的基礎上,進入二二八紀念館、綠島的白色恐怖受害名錄牆、或者看「殺戮戰場」、「辛德勒的名單」、「美麗人生」、「盧安達飯店(2004)」都會讓我們對歷史的殘酷重演而感到傷感。在這些大時代的故事中,人性的善,若仍能在縫隙中殘存。今日沒有壓抑的國度,怎能不讓「善」發揚。

柬埔寨一個民辦的地雷博物館,顯揚了一道善的光芒。
柬埔寨的暹粒市Simp Reap有兩個有關地雷的博物館,早先的一個是民辦的,另一個是官辦的。民辦的在先,雖然簡陋,但是它不像官方那種具有立場的偏頗。一個叫做愛拉的柬埔寨,親手摘除了上萬的地雷,他把所有的地雷物件,拼湊出一個具有警世意味的園地。愛拉的博物館沒有官方金錢的援助,在無以為繼的情形下,熱心的日本人提供的經濟支援。在這博物館的文宣,是各地被博物館感召的人們,他/她們用自己的語言,用手寫,用簡易的打字印刷,或者用手寫留言簿的方式,留下了各式的簡介。我在參觀時隨手從一疊中文紙中拿了一張簡介,這疊中文簡介都是用手寫而影印的。在此,我把這手跡影印的簡介打字,在後面全文刊出,希望能把這樣的善讓更多人知道。(當然,我也在他們的留言簿用中英文寫下了我的心得)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以下為簡介傳單原文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歡迎參觀 地雷博物館

近代以來,柬埔寨經歷了流血、恐怖和內戰,尤其是在波布當政期間。

我是這座博物館的創建人,名叫愛拉。博物館位於去吳哥窟的途經兒童醫院的路上,WAT THMEL塔的對面。

我親手清理處置了大量戰後遺留的武器,包括各種各樣的地雷。
現在它們百分之百地安全可靠了!

當我5歲的時候,我的父母被紅色高棉殺害了。我被迫離開家園,為別人做農活。作為越南軍人雇用的一員,我曾經在這塊土地上埋下過地雷。

我也曾經為政府服務,做除雷的工作。但現在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柬埔寨人民。

我很高興為您分享我的經驗,我可以用英語、法語和日語與您交流。

這座博物館不是政府興建的,所以如果您願意,請捐助,以幫助我完成為這個國家清理戰後遺存武器的使命。您也可以告訴您的朋友,請他們來參觀這座博物館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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