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/06/03

實現性別本色的人權,會不會很難?

 我服務的學校為新北市的性別平等教育資源中心,這期的校內刊物《福和心園》主題為「性別平等教育」。本人深感榮幸獲得邀稿,很感謝能遇到專業開明的主編,使我的文稿原文照登。

除 此之外,我看到本期《福和心園》主題涵蓋情感教育、國中生的性愛觀、性別霸凌、性騷擾與性侵害,甚至有寫入高雄同志遊行以及介紹受性傾向迫害的金像獎影片 《模仿遊戲》等文稿,若再加上我所寫的跨性別人權,以我涉獵性別平等教育的經歷來看,這期的《福和心園》可說給國中生一份相當全面的性別教育教材。我真以加入本校如此傑出優秀的團隊為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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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是我的文稿內容,請參考。

刊載於  吳瑞元  (2015)  〈實現性別本色的人權,會不會很難?〉,《福和心園》,第190期,p.5 民國104年5月25日發行。



標題:實現性別本色的人權,會不會很難?     吳瑞元老師 

我從新世代認識了搖滾團體「MP 魔幻力量」,驚奇地發覺他們唱的「我是誰,我是誰,我是誰」,這歌居然有很多層次的意涵,讓我咀嚼出這曲有著支持「多樣貌性別」的主張。

「朋友都說你太 、太、 太奇怪,在背後把你當成笑、笑、笑話看….他們說你是個不能容忍的存在。」在「我是誰」這首歌裡,提到了「靈魂放錯了身體」,也提到人們常常在認識之前,就先下了註解,甚至把人定罪。這都讓我聯想到這社會充斥另眼看待跨性別、變性者,或是防堵女男同志伴侶關係,又或對陽剛女與陰柔男等等嘲諷刁難的現況。

許多因超越女/男兩極角色而受欺凌的眾生處境,讓我想起關於蝙蝠的故事:鳥族認為蝙蝠是鼠類,鼠類說蝙蝠會飛就是鳥,最後鳥族和走獸認為蝙蝠是愛見風轉舵的騎牆派,大家都排擠蝙蝠,蝙蝠最後只能在最深的夜裡卑微地展翅。原本這是則譴責蝙蝠的伊索寓言,但我卻看到蝙蝠被偏見所否定與排擠而無法活出自我的悲慘。

用蝙蝠故事或許可以推想即將變性的台中一中曾愷芯老師的處境。曾老師自小就想做個美美裝扮的女性,但直到近51歲「她」才真正實現由男變女的希望。為何曾老師不能早點過屬於女性的人生呢?如果蝙蝠認為除去雙翅,才是自己,難道不行嗎?

另一個真實變性故事是中學輔導老師高旭寬老師,「他」就是認定自己是個男人,所以高老師經過繁複的醫療確認程序,終於成為男子漢。由女變男,就像海豚想裝上靈活爬行的雙腳,難道這樣逾越「自然」的本分嗎?

若再用有鳥所沒有的大耳卻也能飛翔的蝙蝠來推想,如果一對父母決定將他們同有女男雙重器官的兒童,硬是透過醫療手術,改造出若非女就是男的生理面貌,這政府、這社會促成所謂「活摘器官」的決定(例如蝙蝠拔去大耳),是不是逾越了天生兼具陽具與陰道的「自然」?

想想看,曾老師、高老師,以及具雙器官卻被動手術的兒童,這三者的差別何在呢?在你思索時,我再丟個問題,問你能否接納不動手術卻堅定自認是跨「男」或「女」的人呢?

MP魔幻力量的歌,可能給我們思考的方向。他們唱著:「我是誰,這個問題困擾你多少天多少夜。….誰有資格決定你怎樣才是對?」誰有資格呢?是國家?父母?精神科醫師?還是社會意見?歌詞的收尾說:「我就是我,你就是你,認真做自己的人最美麗。」若說成就美麗人生,是種基本人權,你是否願給「做自己」的人一份支持呢?我們的答案,決定了「做自己」會不會很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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